就让辽人等着,我们终究会夺回宾州。”

    那些酋长们都只能恭顺地向着都勃极烈长阿疏垂下了脑袋行礼,退出了营帐。而稳稳地坐在那营帐大椅之上的长阿疏突然暴发了一阵剧烈到令人心悸的咳嗽声。

    旁边的侍者手忙脚乱的赶紧递上了一块毛巾,长阿疏用毛巾堵在了口鼻前,浑身颤动着,犹如那秋风中颤抖的落叶。

    良久,这阵撕心裂肺的咳嗽才缓缓停止了下来,长阿疏移开了毛巾,看着那毛巾中的血渍,阴沉着脸久久不语,然后将毛巾随手丢给了身边的心腹侍卫。

    而心腹侍卫很是识趣地直接将这块毛巾扔进了营帐之中的火盆里,在那熊熊的火焰之中,化为灰烬。

    随着长阿疏的示意,心腹侍卫走到了后帐,叫来了一位医者,在侍者的帮助之下,小心翼翼地脱下了长阿疏身上的外衣,露出了里边那仍旧有鲜血渗出的沙布。

    那是前天,在进攻宾州之时,被一只冷箭穿过了甲隙,伤及了肺部,过去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生死的长阿疏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箭,让自己原本就很厉害的哮喘在这个时候暴发。

    给那长阿疏重新处理了伤口之后,医者悄然的退回了后帐,而那些绷带也再一次在火盆之中化为灰烬。

    “去,把毛睹禄和狄故保给我叫来。”接过了一碗参汤一饮而尽后,疲惫地靠着椅背,闭目养了一会精神之后,长阿疏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声音越发地显得暗哑干涩。

    不大会的功夫,狄故保与毛睹禄二人步入了大帐,都恭敬地朝着兄长长阿疏一礼。“见过都勃极烈。”

    “好了,老二、老四,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没有必要那么生份。”

    “不行,您是我女直联盟的都勃极烈,也是勃海国的都勃极烈,只有如此,才能够表达我对您的尊敬。”狄故保巧舌如簧地道。

    而毛睹禄冷冷地看了一眼这家伙,最终还是强颜欢笑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觉得,只有大哥你才配得上勃海国的都勃极烈之位。”

    长阿疏冰冷阴森的目光稍稍转柔。“老三的腿伤怎么样了?你们去看了吗?”

    “我去看了,他的左腿不是扭伤,而是断了,怕是至少得有半年骑不得马,上不了战场。”毛睹禄老老实实地答道,但实际上,眼里边却闪过了一丝喜色。

    “我去给三哥送了些药,三哥一时不察失足伤腿,这也没什么。”狄故保小心翼翼地斟酌着用语道。

    “好了,老四你过来坐下,坐近一些。老二你也坐过来听听……”

    “是……”狄故保答应了一声之后,这才走到了长阿疏的身边有些拘紧地坐下。

    毛睹禄则坐到了另外一侧,便迫不及待地道。“大哥,咱们女直人跟辽人已经打了太久的仗,那些诸部落勇士们现如今厌战情绪很浓,既然辽人愿意与我们议和,要不干脆就答应了辽人,这样我们也能够得以休生养息……”

    “是吗?那你的意思是,直接按照辽人的意见握手言和?”长阿疏眯起了两眼打量着老二毛睹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