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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是村姑第1部分阅读

    《花魁是村姑》

    第二章

    张了张嘴,她竟然没有毫不犹豫的说出否定的话。这无疑让盛怒中的钟旗更加愤怒,一个键步冲过去就掐住了她的脖颈。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想要把她的的脖颈拧断!方绿儿拼命的挣扎,却是毫无用处,胸腔已然肿胀的难以忍受,脸更是因缺氧涨成了猪肝色,渐渐地她头脑一片混沌,慢慢停止了挣扎。既然如此,若是就这么死掉,或许也不算太坏。她想起那个一直对着她微笑,一直宠溺着她的钟旗,也许,真的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一切,终究是自己一厢情愿!心,已然疼的揪了起来,胸腔窒息的闷,竟及不上它的万分之一,也罢,就这么死掉吧,只是,她实在是对不起钟朗,那个爱她如斯,她却伤其至深的美男子,如果有下辈子,她一定做牛做马好好补偿他。

    她闭上了眼睛。

    就在她以为自己她死定了的时候,掐住脖颈的手蓦然松了,新鲜的空气涌入,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近乎贪婪。

    “来人,将绿嫔,打入大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可以去见她!”她还没有缓过气来的时候,他冰冷的话语,再次刺痛了她的心。睁大不敢置信的眸,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难道以前的种种,全部连一丝的情谊都没有。

    “为什么?”不知不觉间,她已经问出了口,眼泪更是拖着流。心,像是被猛兽的血盆大口撕咬着,疼的窒息。

    “为什么?”他挑起她的下颚,那里的肌肤,白里透红,嫩如婴儿,忍不住咂舌叹道:“啧啧,真是个大美人,只不过耳朵倒是不好使了,真是可惜。”他又凑近积分,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惨白的脸上,“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因为你爱的是他,他爱的是你,只要是他的东西,我都会不顾一切的抢走,然后,毁掉!”他说的好不留情,方绿儿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五月的天,还有些冷,但是她丝毫不觉。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过我哪怕一点点?即便是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即便是我为了你害死了钟朗,你还是恨我伤我,就是因为,只有我,才能让钟朗生不如死,就是因为,即便是他死了,你也不想让他舒心!”

    “呵呵,”他安静的听着她说完这些话,挑眉轻笑,俊脸上确实寒冷彻骨的阴森,“我以为你会因为我一直藏起你的聪明,看来我还是高估我在你心中的分量了,你终究不会做个蠢女人,不会任人摆布,不会以夫为天,所以,你注定,不能做我的女人。”

    方绿儿倏尔轻笑出声,泪珠轻洒。这是哪门子的道理,他如此直白的告诉她,他一直都在利用他,他不爱她,却又怪她,聪明,哼,聪明,这叫哪门子的聪明,聪明的到如今凄惨的地步?地牢么?现在心已死,到哪里,还不都一样。

    很快进来两个侍卫,对他一抱拳便架着她离去。

    第三章

    “放开我!我自己会走!”她轻声,却不容置疑的说。

    那两个侍卫有些为难,大名鼎鼎的绿嫔可是新皇的心头肉,虽然此时皇上要将她打入天牢,但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翻身了。可怜兮兮的看向新皇,他似乎心情很好,笑着摆摆手,便由着她了。。。。。。。

    方绿儿这一整天都是痴痴傻傻的,她悔得肠子都青了。真没想到,如此掏心掏肺的付出,竟得到这样的下场,一切,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还好,一切也没有那么糟,幸亏她没有良心泯灭,做出那样的事。

    自嘲的笑了笑,她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从一个牢笼进入了另一个牢笼,以前以为逃出了那个村,就能把控自己的人生,却没想到又进入了一个更加残酷的牢笼,想走也走不掉。外面穿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她却全然没听见,直到德公公操着尖细的嗓音说话,她才回过神来。

    “皇上有旨,绿嫔不守妇道,身为皇妃却与他人有染,罪不可赦,赐毒酒一杯,立刻行刑,钦此。”

    方绿儿呆呆的看着那明黄的圣旨,即便心已经死了,却还是不敢相信,他竟然狠得下心来,要杀了她?

    呵呵,悲伤地泪水倾泻而下,她早该知道的,棋子的命运便是这般,没有了利用价值,便什么都不是,曾经的海誓山盟,早已烟消云散。

    “哈哈哈!”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却怎么也遮不住那一身的傲骨,望着公公端过来的毒酒,一阵嗜血的狂笑,笑的天地为之动容。德公公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眼里闪过怜悯,随即消散,伴君如伴虎,这是恒久不变的道理,他若是心软一分,只怕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了。心一狠,毫不留情的说着狠话,“还不跪下接旨!”

    “他,真好!”说完这句话,她端起酒,仰头一饮而尽……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那么,我如你所愿!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做事!

    这是见血封喉的鹤顶红,才一喝完,她的目光就开始涣散。

    她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那些欢声笑语,那些情意绵绵,他们曾经那么幸福啊!那么幸福!可是,转眼间,他就要杀她,他竟狠得下心!罢了,一切只不过是梦一场!最是无情帝王家,真是一点也没有说错!

    很快,血流了下来,在晕倒前,她脑海中浮的,却是另外一张脸,一个好美好美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他正微笑着看着她,似是嘲弄,嘲弄她的无知,她心里一阵难过。

    “对……对不起!”用力的说完这句话,头一歪,倒了下去……

    “别怪咱家,咱家也是奉命行事,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德公公看着她的样子,心里也是一阵难过。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公公,没有资格同情任何人。

    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一年前,某北方偏远的小村庄。

    “还不快来干活!这么多衣服没洗,洗不完不许吃饭!”方绿儿的娘方许氏瞪着正使劲劈着柴火的她,大声地说,皱起的眉头,眼里闪过的厌恶,无一不是说明着她很讨厌她。

    第四章

    她是方绿儿的后娘,方绿儿的亲娘在她五岁时因为生弟弟难产而死,她爹爹便立刻续了弦,娶了方许氏,那是在她的娘才死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她爹本来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土地主,靠着租出去的田地,收租过日子,手头还算宽裕,在当时的村里,算是比较富裕的家庭,他整天只知道赌博,游手好闲,输了钱回来还打她,才五岁,她就要开始做饭洗衣砍柴收租,而娶了方许氏之后,她的日子就更加不好过了,这方许氏也是大懒人一个,以前她娘还在的时候就这年吧唧吧唧的跟在她爹身后,谁叫她爹有钱呢,她娘死后便好死好活的要嫁过来,她长的还算有几分姿色,她爹自然是抗拒不了,顺理成章的就成了地主婆,嫁进来之后只知道吃喝玩乐,有事没事将她折腾一番。这还不是最惨的日子,最惨的是,后来她方许氏怀上了,根据推断还可能是男孩子,那就不得了了,他爹好不容易重视一回,赌博赌的少了,喝酒喝得少了,在家的时间内越来越长,而她就被当做丫鬟下人,使唤来使唤去,话说,谁叫她是个赔钱货呢,好吧,如果你认为这已经是她最惨的日子,那你就错了!大错特错,她的日子没有最艰难,只有更艰难,随着她所谓的弟弟慢慢长大,方许氏给他灌输了不知道多少不健康的观念,结果就是他几乎唯一的乐趣就是折腾她,指挥她,并且是锲而不舍的,长情得不得了,从会走路到现在,长达十年之久。没错,今年她十七岁了,但是还没有嫁出去,村里面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家,早就嫁人生子了,唯独她,没人来提亲。话说,原因不是因为她的长相,更不是因为她懒惰,让人哭笑不得的原因,是,因为,她要是嫁出去了,家里没人使唤了,她弟弟没人捉弄了,所以‘不舍得’!

    方绿儿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反应,在最短的时间内,劈好了柴,然后收拾出了一大堆的脏衣服,足足有三大桶!

    这要多亏她的好弟弟,在家时宝贝的不得了,一天换几套衣服,而且要天天穿干衣服,所以她每天都要洗衣服,无论春夏秋冬,第二天要是干不了还得要挨骂挨打,挨弟弟的打,挨后娘的打,挨爹爹的打。所以有时候天气不好,她还要熬夜给他们炕衣服。

    熟门熟路的分开,烧水,搓衣,捶打,晾晒,前后不到一刻钟。当然即便她的速度已经这么快了,还是没有达到方许氏的要求,或者说,她永远也不可能达到方许氏的要求,因为她方许氏是看她哪儿哪儿不顺眼。手里的藤条重重的抖了两下,就抖到方绿儿的身上了,她一哆嗦,却没有闪躲,硬生生接下来这一鞭。

    她知道,若是她躲避,方许氏只会更加猖狂,她深深地懂得一个道理,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她不响应,任他方许氏再蛮横,这样打下去也没意思。

    第五章

    果然,打了十来下,见她没有一点反应,方许氏呸了一声,骂了句赔钱货,就走开了,当然走开之前也没忘记让她去收租,然后赶紧回来做饭,她的宝贝儿子出去玩了大半天,回来就要吃饭。

    方绿儿面无表情的,没有应也没有不应。

    “你是死人啊!”方许氏见她怎么着都没有反应,一时心里厌恶的不行,抖起藤条又抽了她一下,恶狠狠地叫了一句。

    话说,蛮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方绿儿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你还恨铁不成钢?想要我练成什么样的钢?被打了还哭几句求着你打?真是有病!

    当然,方许氏是不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的。

    仰头望了望天,日头正烈,五月的天,这样正好,加上微风和煦,吹在脸上,暖暖的,软软的。

    门前就是溪流,这个村水源充足,穿村而过,所以这些年收成不错,她收起租来也没那么难。溪前成排的杨柳,冒出新芽,娇俏鲜嫩,煞是好看。

    一切都是那么美。

    世界是美好的,人活着才有希望。这是方绿儿奉为的至理名言的话,也是她娘死前微笑着告诉她说的话。每当她受不了所谓亲人的折腾时,她就会忙里偷闲,跑到村外山顶,看着美丽的风景,仰天长啸,跳进溪里让冰水冷却下大脑,然后不断地告诉自己,只有活着,才有希望,世界是美好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深吸一口气,拍拍脸颊,扬起笑脸。她鼓励自己要加油向前冲。

    原本这段时间不用收租的,一般收租都是在年底,但是去年有几家的村民家里出了事,家里男壮丁出意外死了,家里没有了主心骨,地里面收成有所延误,损失了不少粮食,除去生活上用的,孩子读书的,不仅没有多余的钱,还在外面借了不少。方绿儿去收租的时候,他们几家都是哭的昏天暗地,她心一软,就安慰了几句离开了,并且拿出自己的私房钱,填补了一部分空处。但是遭难的总共有三家,她手头的钱根本就不够,所以回来的时候就向家里撒了谎,说是租户手头有点紧,先拿出大部分银子还了租债,还有的少部分一个月之内教出来。

    这不,今天刚好是一月之期。

    “张嫂。”远远地,她看见租户之一的张家嫂子正端着一盆子衣服出来,准备去洗,她张嘴叫了一声。结果吓得张嫂丢下衣服,转身回屋,飞快的关了门,还用横栓拴住了门。

    方绿儿无奈的停下了脚步,自嘲了笑了下。现在村里人几乎都是一见着她就躲,村里谁不知道,他是村里霸王的女儿,专门收租的狗腿子,虽然她人很和气,但是,她的到来就预示着你要给钱她,试问谁想吧自个儿的钱往外送?所以嘛,她就被整村人不待见了。

    她心知今天张嫂家必然是拿不到钱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期限,她若是要不找钱,回去不仅会是几顿板子,他爹很可能会亲自过来要,到时候事情就闹大发了,这是她万万不希望看到的。

    第六章

    走进张嫂家,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吐出来一句话。

    “绿儿,你行行好,再宽限几天行不行?嫂子求求你了,你也知道,自从我家张哥离开之后,一家孤儿寡母的,日子本来就过得艰难,何况我家小勾子还要读书,我们现在饱一顿饿一顿的,是在没办法拿出钱来呀,绿儿,嫂子知道你是个心软的,求求你放过我们一马吧,明年,明年我们一定把欠的租钱一并补上,好不好?”张嫂见方绿儿迟迟不开口,却迟迟不开口,心里慌成一片,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事来。就哭着开口求。

    方绿儿听着心里也难受,她何尝不知道她们的苦楚,但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她能力有限,能帮的已经帮了,现在还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嫂子,”犹豫了一下,她轻轻地开口,“你们的处境我是知道的,你放心吧,我不是来收租的,我来是想告诉你,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你还没有交租,这一切都有我担着,你们安心过日子吧。”

    “你说的是真的?”张嫂擦擦眼泪,惊喜地问,转而又无力的耸拉着脑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你能怎么担着?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嫂子知道的……”

    “嫂子,”她抢下话头,“你别担心我了,你只要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没有交租就好了,其他的事就交给我吧,小勾子正在长身体,还要读书呢。”说完这些,她转身就离开了。

    “绿儿。”张嫂哽咽了。方绿儿过的是什么日子,她其实也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她还是那么善良。想起刚刚自己对她避之不及的样子,心里一阵内疚,她,是个好孩子……

    离开了张嫂的家,方绿儿的心沉甸甸的,不用想也知道,其他两家的情况跟张嫂家的肯定八九不离十,今天她是收不到钱的。回去了该怎么办呢?

    “绿儿!”

    正踌躇苦恼间,邻村的二杠子一声叫喊打断了她。

    二杠子是邻村徐家的,近二十岁了还没娶媳妇。他人长得倒是很不错,高高瘦瘦的,最重要的是人好。这附近的村都知道,这二杠子喜欢方绿儿几年了,也曾托人去说媒,但是媒人却被方许氏不客气的拿着扫帚赶了出来。还放下大话,谁要是娶方绿儿,必须拿出一百两银子的礼金,因为方绿儿是方家的‘掌上明珠’。也是从这以后,没人敢上方家提亲的原因。

    但是这二杠子也是一根筋,他就是喜欢方绿儿,而且喜欢的不得了,只苦于没银子,没有办法娶到她,心里一直内疚的不得了,一得空就过来找她,哪怕只远远地看着她就好了。

    算起来,相识的这几年里,他们说的话也不多,因为他每次过来,见到的都是方绿儿忙碌的身影,他还没有靠近,就会被她那个狠心的后娘追着打。这是少有的几次碰上的。

    “绿儿”二杠子兴奋地跑过来,激动地跟个二五麻杆似的,有些语无伦次,只会傻傻的叫着她的名字。

    第十三章

    方绿儿疼的直哆嗦,头皮上疼,应该是被方许氏揪掉了一绺头发,昨天挨打的伤口,被她触动,她疼的一阵龇牙咧齿,冷汗狂流。但是她咬紧了牙关,没有出声。

    “你说!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方老头大喝一声,劈头盖脸的就一巴掌扇了过来,将她扇蒙了。

    “你不用问,一定就是这样的,她一定是知道是她自己做了缺德事,害的我家男人,想要弥补,所以才没有收我们的租钱,她一定是自己心里内疚!才会这样!一定是!”

    说话的事张嫂,那个昨天还心生内疚的柔弱村妇,现在化身怨妇,直指方绿儿。方绿儿听得目瞪口呆。

    旁边两家死了男人的老弱妇孺,也是气愤填膺的,哭哭啼啼的,觉得方绿儿就是个杀千刀的,害了自己的儿子丈夫,个个眼里都透出恨意。

    方绿儿心里冷笑,这就是穷苦人家的心态,总是会把一切的苦难都归结于别人,而自己,却永远都是一副受伤者的姿态。

    “老方,不是我说你,你家闺女这样你也不管管,现在触怒了神灵,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了啊。你说该怎么办?这村里几家子老弱妇孺,他们又该怎么办!”村长一手捋着八字胡,语重心长的发话了。

    村长果然是村长,这一发话,所有的村民都附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