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苍昊已经冲天而起，向着凌霄宝殿所在的方向飞了过去。
……
凌霄宝殿之内，周恕打量着苍昊送回来的东西，眼神之中充满了求索之色。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一朵合拢的莲花一般，洗去表面的血迹之后，它通体成金色，仔细看时，更是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
它依旧在一涨一缩地跳动着，每一下跳动，似乎都有一股力量在其中流转一周。
“有点意思。”
周恕自言自语，诞生自我意识的神兵，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连他都想不到，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如果神兵有自我意识，那武者使用神兵战斗，岂不是说可以真正做到以二敌一？甚至以多敌一？”
周恕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他与人战斗的时候，站在空中，手不动叫不动，有无数先天神兵飞出去，不需要他操控，自己就把敌人给戳成了马蜂窝。
这种场面，周恕想一想，都感觉有些酸爽。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就比如眼前这个东西，它产生自我意识之后，竟然夺取其他种族的身体，试图去做一个人，还是个能吃人的人。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神兵若是有自我意识，可未必就已经是朋友，还有可能是敌人。
“这条路，走偏了。”
周恕不知道铸造了这东西的人是谁，不过他并不认同这一条路。
工具就是工具，神兵就是神兵，周恕现在还记得他的前世，有人工智能能否取代人的争论。
周恕也记得，前世有一些科幻电影，里面机器人统治世界，人类，已经变成了奴隶。
让神兵诞生自我意识，和人工智能何其相似？
神兵如果有自我意识，那它和武者，谁为主？谁为辅？
若是强者为主，那很显然，神兵的优势更大。
到了那个时候，岂不是神兵反过来成了武者的主人？
那样的话，铸兵师铸造神兵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世上的。”
周恕看着那金莲一般的神兵，似乎是自言自语，又似乎是在对那金莲说道，“你的主人或许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将你抛弃。”
周恕可以理解那个极有可能是同行的存在，他铸造出这东西，知道它的危害，但又不忍心毁掉它。
所以只能把它抛弃，任由它自生自灭。
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是周恕，可能也会选择这样做。
周恕现在怀疑，那个铸造这金莲的人，就是九仙之中的钧天，幽天和阳天口中的叛徒。
那个曾经掌握了兵字法则的人，除了他，周恕想不出来，还有谁能在这万古之前，铸造出一件先天神兵！
兵字法则，蕴含天下所有的兵器奥妙，掌控它的人，自然可以掌握铸兵之术。
而且周恕一直怀疑，神兵图谱，也与这兵字法则，还有那个钧天，有什么关系。
如果说这金莲是那钧天铸造出来的，周恕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苍昊也说了，这金莲化作的怪物说过，当年镇压他的人，就是钧天。
如果这东西不是那钧天铸造出来的，以钧天的实力，要弄死那个怪物，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可惜他对自己的作品，终归还是有些心软，这才没有毁掉这金莲。
“你是没有毁掉自己的作品，结果害死了我的打工人，这笔账，该怎么算呢？”
周恕自言自语地嘟囔道，“这金莲看起来所用的材料也非同一般，回炉重造，应该也能铸造一把先天神兵出来。”
“嗡——”
那金莲发出一声嗡鸣。
“我能给你打工，我什么都能做。”
金莲忽然发出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似乎是莲瓣与空气震颤发出的声音。
周恕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苍昊终归还是有些大意了，这东西的意识，还在！
“你什么都能做？”
周恕开口道。
“我什么都能做！”
那金莲似乎有些着急地说道，“我活了好多年了，虽然我被困在一个山洞之中，但是一直都有人给我传递消息，我学了很多东西，别人能做的事情，我全都能做，只要我凝聚一具身体出来，我能替代那个我杀死的人为你打工，我会做得比他更好！”
“你千万不要把我回炉重造。”
这最后一句话，终究还是暴露了它的心思。
神兵有了自我意识之后，也变得怕死起来。
这金莲，远比苍昊描述当中要聪明得多，一个会藏拙的神兵，还真是有些意思。
从他的话中，周恕也听出来了，在遇到巨灵王苍桓之前，他除了蛊惑了半兽王，只怕还蛊惑过其他的人。
想想也是，神兵不是人，它没有寿元一说，活了无数年，谁知道他都掌握了什么东西。
这也是周恕觉得让神兵诞生自我意识是走偏了的路的原因。
如果神兵诞生了自我意识，那不止人族，还有这天下万族，怕都比不过神兵了。
神兵本来是人创造出来强大自身的，让神兵反客为主，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增强神兵威力的方法有很多，让它诞生自我意识，显然不是最好的一种方法。
“不把你回炉重造，也不是不可以。”
周恕淡然说道，他一边说话，一边拨弄手边的乾坤鼎。
乾坤鼎散发出一股混沌古朴的气息，让那金莲的所有莲瓣都微微颤抖起来。
眼前这个男人，和之前那几个不同，这一个，真的给他带来了死亡的威胁。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把我回炉重造。”
金莲用金属质感的声音说道。
“我让你，死。”
周恕缓缓地开口道。
话音未落，周恕伸手在乾坤鼎上一拍。
自从用乾坤鼎对付了阳天之后，周恕就已经知道，在这万古之前，动用乾坤鼎不会引来那神秘巨手的攻击，而且这乾坤鼎威力无穷，连阳天都能困住，周恕自然不会放着不用。
以乾坤鼎来灭掉一个小小的金莲，那是杀鸡用牛刀，根本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乾坤鼎嗡嗡一转，已经将那金莲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