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夏日的南湖,清波荡漾。

    十里湖畔,微风轻拂,蝉虫浅唱,杨柳依依。

    仁东医院环境怡人,设备先进,医务人员技术高超,医德高尚。

    温柔可人的白衣天使体贴细致,是这里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慕名而来的就医者络绎不绝。

    但是就在这个表面看起来充满爱心和救死扶伤精神的地方,一项灭绝人性的黑暗计划在消然进行着。

    罪恶者以为一切天衣无缝,但天理循环,法网恢恢,有邪恶的地方就有正义的力量,自作孽者终不可活。

    一场正义与邪恶的较量已暗中展开。

    省公安厅。

    值日武警笔直地站在哨岗上,警车不时进出,给人一种森严的感觉。

    公安厅办公大楼是一栋左右对称的建筑,像一扇巨型屏风,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宽,正中悬着神圣庄严的国徽,气势恢宏,法度严谨,对邪恶有一种无形镇慑力。

    有人说这座建筑的杀气很重,相传当年建楼的时候就曾死过人。

    而它建成后,和它相对的楼宇的业主单位住户日渐破败,这却是可见的事实。

    刑侦处的技术科,到处可见各种检验仪器和电脑设备,像一个科研机构的实验室。

    女法医官韩冰婵正在聚精会神地工作,看她专心致致的样子,就知道她是个工作认真细致的人。

    她的工作能力在省公安厅里是拔尖的,曾经参与侦破了很多大案要案,是公安厅的法医技术专家。

    韩冰婵不仅工作做得好,人也长得漂亮,是公安系统出名的大美人。

    她比姐姐高挑,明眸皓齿,肌肤白里透红,浑身散发着健康的美,给人充满青春活力的感觉。

    但她的朋友对她选择法医这个工作很不解,都说她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找个舒舒服服的工作不是很好吗,为什么偏要做法医,整天和那些让人恶心的东西打交道。

    但她没有理会别人怎么看,自从分到技术科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项工作,每当看到同事们破案后的喜悦,她就感到由衷的心慰,因为成功的背后有她付出的劳动成果。

    刑侦是一项艰苦的工作,为刑警提供正确的信息是破案关键,可以说每一件被侦破的案件凝结了技术科同志的心血。

    技术科的环境很清静,空调在静静地释放着冷气。

    ‘铃....。’

    外面的电话铃响了。

    ‘小韩,你的电话....。’

    外面接电话的人喊道。

    ‘呵....。’

    韩冰婵放下手头的工作出去接电话。

    ‘你好...。’

    韩冰婵拿起话筒。

    ‘是小韩吗,我是陈镇武....。’

    韩冰婵一听,是省公安厅副厅长,不自觉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她在部队工作过,听到领导和首长的说话老习惯就忘不了。

    陈镇武是分管刑侦工作的省公安厅副厅长,他是很欣赏韩冰婵的工作能力的。

    ‘你现在忙吗,能不能过一下我办公室..。’

    ‘呵...好的..我马上过去....。’

    韩冰婵答道。

    韩冰婵暂时放下手上的工作,脱下白大褂钩在衣挂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警服,走出了办公室。

    公安厅的办公楼并不追求现代化的装修,而有一点复古的味道,给人一种沉稳朴实的感觉。

    深色厚重的花梨木门和楼梯扶手,显得古朴深沉。

    过道里人来人往,脚步勿勿,好像每个人都有任务在身,干警们的办事风格习惯于干净利索,在这里能感受到一种严肃紧张的气氛。

    韩冰婵来到陈镇武的办公室门口,举手敲了两下门。

    ‘请进..。’

    韩冰婵随即推门而入。

    陈厅长的办公室很大,但不华丽,所有的物件摆放整齐。

    四面有很多保险柜和书柜,透过玻璃能看到书柜里放满了各种法典书藉。

    办公台上却很简洁,只有几份文件和一台电脑。

    ‘陈副你好..。’

    韩冰婵向陈厅长问好,同时注意到办公室里还有另一名女警官。

    ‘啊...小韩你来了’陈镇武笑了笑。

    ‘先介绍一下.....这位是韩冰婵同志,’陈厅长站起来对他旁边的女警官介绍韩冰婵。

    ‘韩警官你好...。’

    女警官微笑着向韩冰婵伸出手。

    韩冰婵看那名女警官面若桃花,目似明星,身着深蓝警服,英姿飒爽,名符其实的一名警花,脸上充满自信,但却令人觉得很友善。

    ‘这位是叶姿叶警官...。’

    陈镇武向韩冰婵作介绍。

    ‘你好..。’

    两名女警官轻轻地握手。

    叶姿眉若远黛,五官细致,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韩冰婵是公安厅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在她面前都有点自叹不如。

    叶姿当年进入远大集团作卧底,远大案结束后,被派往国际刑警组织总部接受培训,一个月前回到省厅。

    ‘叶警官在我们警队里从事特勤工作,身份比较保密一些,很多人都能不知道她的身份,小韩你可能和她不是很熟..。’

    陈镇武说道。

    ‘叶警官这次刚从国外回来,恰好这里有一件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和刑侦处的同志讨论过了,想让你试一下...’陈镇武道。

    ‘呵?是什么案子....’韩冰婵问道。

    ‘根据情报部门的信息,我们怀疑仁东医院在进行不法医学实验,这是利欲熏心,草菅人命的恶劣行径,这案件省厅很重视。但由于现在还处于前期阶段,信息还不是很齐全,在搜集证据上也有一定的难度,组织计划派人潜入医院作卧底侦查。因为这是一起和医学有关的案件,需要有这方面专长的同志,我们研究过了,小韩你是很合适的人选。这个任务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只要我们做好各方面的工作,应该可以保证人员的安全。叶警官是有卧底侦察经验的同志,她负责你的安全,小韩你个人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和困难的话可以向我们提出,我们会尽力帮你解决,组织上很希望你能出任此次的行动。’

    陈镇武郑重地说。

    韩冰婵的心里有点激动,组织既然这么信任自己,很应该把握机会,在事业上取得突破。

    虽然这些年她在工作上也取得了很多成绩,但在这个人材济济的地方,二线和三线人员只能默默地奉献做幕后英雄,坦明地说做上一辈子也难有出头的一天,在警队这个大家庭里只有立功立大功才能出人头地。

    ‘我愿意接受任务!’

    韩冰婵几乎没有作太多的考虑。

    ‘好,太好了,小韩啊,我对你很有信心。希望你和叶警官能精诚合作,不辜负组织对你们的期望。具体的技术细节和行动计划刑侦处的黄处长会和你们仔细研究。这次行动要求绝对保密,知道这个行动的人除了我和黄处长外,还有班子里的五位领导,其它人员不会知道,你们两个也要对行动绝对保密,不得对任何人说,包括你们的亲人,丈夫。否则会威胁到你们自身的安全,也关系到案件的成败,这点十分重要。’

    ‘嗯..。’

    韩冰婵和叶姿点头答应。

    ‘这是为你们准备的新的身份,公安部门户藉中会存有存档,不怕任何人查,还有你们的个人档案,这些会通过人事部门转入仁东医院。你们只要记熟这个新的身份,并且要习惯这个新的身份,直到行动结束。’

    陈镇武把两份材料分别递给两名警花。

    韩冰婵的身份是一名医生,叶姿的身份是一名护士,她们将会通过人事关系从别的医院调入仁东。

    因为仁东医院是新建,每年都会接收大批大中专院校毕业的新人,也接受各种人材通过关系调动进入医院,所以韩冰婵和叶姿的身份不会引起怀疑。

    ‘希望你们两人发扬合作精神,共同进退,扑灭罪行,!’

    陈镇武站起,分别和两名女警官握手以示鼓励,‘放心吧,组织会全力保护你们,支持你们。’

    叶姿和韩冰婵的手再次紧紧地握在一起。

    韩冰虹站在浴室的花洒下,任由冷水无情地冲涮自己的体躯,好想把那一夜的耻辱从记忆中洗去。

    冷水打在美丽的脸庞,清醒反而令她记起那一幕幕。

    眼泪从紧闭的眸子里夺腔而出,被落下的水线冲走,但心流下的泪是冲不去的,耻辱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心灵的创伤弥久深远,难以抚平。

    ‘是谁导演了这场阴谋?是谁导致了这个结局?是谁要陷害我?是谁要毁灭我的家庭我的事业?..。’

    韩冰虹的脑里充斥了太多问题,她知道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赖文昌这伙人到底是要针对自己还是郑云天,现在还不得而知,自己和那些人素不相识,也没有什么利益冲突,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国安局那么多人,他们为什么偏要找郑云天下手呢,难道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中还有更重大的阴谋?

    她有点想不明白。

    她只知道整件事里,郑云天脱不了干系!

    洗完澡她木然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墙上的石英钟指近24点,大门有钥匙开锁的响声,她知道郑云天回来了‘咦...那么晚了,还不睡啊?’

    郑云天发然妻子还坐在客厅里感受到诧异。

    韩冰虹没吱声。

    郑云天也没发觉妻子的巽常,换了鞋就要去洗澡。

    ‘等一下..。’

    韩冰虹突然崩了一句。

    ‘啥事?’

    郑云天扭头问。

    ‘去那了?’

    妻子不冷不热的问。

    ‘怎么了老婆!要审我也先让我洗完澡嘛,一身汗的,难受死了...。’

    郑云天叫道。

    ‘今晚上又赢了多少啊,郑处长!’

    韩冰虹讥笑道。

    ‘什么赢不赢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郑云天心一紧,但仍装得不知所以地说。

    ‘我...我先去洗澡啦..。’

    ‘站住!’

    韩冰虹秀眉一竖喝道。

    ‘到底...倒底什么事啊?老婆..。’

    郑云天感觉有点不对头。

    ‘这要问你自己才知道,这些日子你干了些什么事,你总该心里有数吧...。’

    韩冰虹冷笑着说。

    ‘我,,我..没干什么,还不是老样子,上班下班的...老婆你..你到底听到什么了,不要听人家乱说..。’

    郑云天额头冒汗,不禁咽了口口水。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听人家乱说!哼...郑云天...你到底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韩冰虹说着把一大叠资料重重地丢在台面上。

    ‘睁大眼睛看清楚..。’

    韩冰虹气愤地说。

    郑云天拿起一看,心象跳了出来,‘天啊,彭老板这伙人渣,不仅是要知道机密那么简单,他们还想对妻子下手!’

    ‘发生了什么事,冰虹,你从那里得来的?’

    郑云天隐隐感到了一种危机。

    ‘哼哼..真是好笑,这个问题好像应该是我来问的吧!你竟然偷我保险柜里的文件去卖钱?钱对你真的那么重吗?郑云天....算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你..。’

    ‘不..不...不是的...冰虹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简单的,其实...其实我...我...不想的...我是被迫的...。’

    郑云天急得不知如何解释。

    ‘哼哼...好一个被迫,你那帐户里的几百万也是别人迫你要的吗?...郑云天....我想不到你是这么一个人,敢做你不就敢认,算什么男人你!

    ’

    韩冰虹从来没有象此时一样激动,这不是她一向的态度,事件的剌激对她来说太大了。

    ‘好了!...你..你别太过分了...我,,我也有我的难处...你以为我想这样的吗?我...我还不是为了保住这个家..。’

    郑云天委屈地叫道。

    ‘可笑,可笑啊...。’

    韩冰虹苦笑地摇头。

    ‘你..你也不问清楚是怎么会事?你有没有理会我的感受,我..我..不这样做...我连命都可能没了...对..对...这一切都怪我,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我也是被人害的啊!’

    郑云天叫道。

    ‘是吗?你的命就那么宝贵,连妻子都可以出卖,在你眼里,我是什么?’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令之心寒的无过于被心爱的人出卖。

    ‘对,,对不起...虹...是我错...不该这样做...我..我想过了的...大不了我们就出国...反正我现在有了钱...这工